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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“還是我們昂哥寵得好。”◎

齊昂問的時候心臟跳的太快了。

他昨晚一夜沒睡, 做好了所有壞打算,就算是她真的不理他了,他也不會遺憾,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欲望負責任。

他自己都搞不清楚, 明明在前幾天還沒有過向她告白的想法,在某一刻忽然冒尖,就開始忍不住發芽攀長。

或許是想到了高一剛開學那斷時間的疏離,他抓不住, 開始後怕。

此時聽到陳甸甸的回答, 腦子裏像是炸起了煙花,一陣一陣轟隆隆劈裏啪啦的,眼睛怔怔看她:

“你……說真的。”

陳甸甸低下眸,眼睛瞟著地面, 很是無語:“那我還能怎麽辦。”

她又掙脫開,環著胸跟他面對面:“談戀愛不好,你談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齊昂的眼角眉梢掩蓋不住內心的狂喜, 嘴角勾著, 問她:“你沒談過, 你怎麽知道。”

陳甸甸皺了下鼻子:“就是知道。”

他們學校渣生挺多,談戀愛的不在少數,光是她知道的,他們班已經排列組合了好幾對了。

挺沒意思。

陳甸甸說完, 跟他進了房間,剛一推開門,裏面一個禮花爆炸的聲音, 無數個閃片從空中落下, 陳甸甸忙的退了出來, 才成功逃過一劫。

目光落在拿著禮花的李軻跟黃周周身上,還有幾個初中關系好的朋友。

“給我買蛋糕了嗎?”陳甸甸問。

“當然買了!!”黃周周抱著一個小禮盒給她,笑著說:“甸甸十七歲生日快樂!”

陳甸甸盯著這些人,眼睛忽然有些熱。

目光落在放在茶幾上的哆啦A夢蛋糕上,忍不住吸了吸鼻子。

接過,抱在懷裏說:“謝謝。”

她坐在沙發上許願,室內關了燈拉著窗,她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每個人的面孔。

她閉上眼,許願。

希望愛我的每個人,都得到幸福。

希望媽媽不要太累,以後每一天都自由。

希望齊昂,所想有所得。

她許願完,吹了蠟燭,才看著他們說:“我要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,之前有段時間心情不太好,所以可能對你們聊天什麽的,態度很差,對不起,謝謝你們來給我過生日。”

李軻敲了她一下:“說什麽呢,都是朋友。”

“什麽時候態度不好了?我怎麽沒發現,你不一直這樣嗎?”

陳甸甸聽言,瞪了那個男生一眼,揮起拳頭:“揍你哦。”

“哎呀我們還不知道你什麽人麽。”

“還是我們昂哥寵得好。”

齊昂盯著陳甸甸的側臉,懶撒地坐在沙發上,弓著肩,眉眼帶笑說:“陳甸甸,十七歲生日快樂,希望你的成年生日還是我跟你一起過。”

李軻皺眉:“怎麽就你,我們呢?”

“操。”男生笑歪了身子,“看不出來嗎?昂哥你別太明顯。”

陳甸甸看他,理直氣壯:“明顯怎麽了。”

說完,指了指齊昂,語氣硬直:“我們在談,幫我盯著他,有異常來匯報。”

齊昂:“……?”

盯著陳甸甸的臉,齊昂的心還是沒忍住漏了一拍,嘴角也壓不下來。

特別是陳甸甸說出這種話,他搞不清楚她是真的喜歡還是占有欲,但都一樣。

她說他們在談。

在談。

談戀愛的那個談。

蛋糕陳甸甸沒吃多少,吃完蛋糕又在家裏下廚,齊昂李軻都會做飯,陳甸甸就跟黃周周幾個女孩低著頭玩飛行棋。

她的十七歲生日,是平淡又開心的一天。

跟齊昂談戀愛之後確實跟之前沒什麽區別,她整天上課,在學校也不帶手機,下了課也都是自習。

分科之後,陳甸甸學的文,她也很少去找齊昂問問題了,她相信只要她超過三次問齊昂問題,但凡有一次他沒有回答出來,都會去偷偷兼修文科那三門來給她補課。

他學習能力強,但也不是這個學法。

好記性不如爛筆頭,她是腦子笨蛋了一些,但每天都熬夜學習,以前整天想著買東西看演唱會買零食,現在腦子裏只有學習。

這麽忙自然就把談戀愛這件事拋之腦後。

她覺得他倆就像是熟悉的人在過家家。

但齊昂明顯對這樣的相處不太滿意,偶爾下了課回去的路上,會讓陳甸甸抱住他的後腰,迎著夏風一起去自習室。

偶爾在寫完作業的傍晚時分,微風吹拂,紅霞密布,他坐在陳甸甸旁邊,耷拉著腦袋行駛自己男朋友的權利——把玩她的左手。

因為她右手還在做筆記。

有的時候太癢,才會抽出來,手都被他握得出了汗,黏糊糊的,有什麽好牽的。

即將進入三校聯考,陳甸甸對這次的考試很看重。

她在上次的期中考試中下滑了十幾名,即便是在齊昂面前表露著平淡沈著的情緒,可當天她哭了半個晚上,第二天提早回了學校就是為了不讓齊昂送她時看到她眼睛紅腫。

陳甸甸痛定思痛,這幾天一定要沖刺一下,不學到淩晨一點不睡了。

於是她放下筆,面無表情看著旁邊早就寫完作業正閑得無聊的少年,語氣平靜:“齊昂,你很閑嗎?”

齊昂胎眸,聽著陳甸甸的語氣,垂下眼簾,語氣郁悶:“我出去轉一會兒。”

想跟她待在一個空間內,又害怕打擾她學習。

他女朋友現在這勤奮勁兒,他的第一都想讓給她。

陳甸甸卻反手抓住他的手指頭,說:“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。”

齊昂被輕拉了一下,重新坐回椅子上,揚眉看她:“什麽?”

陳甸甸一字一句:“上岸第一劍,先斬意中人。”

齊昂把手裏的鋼筆給她,閉上眼心如死灰:“你殺了我吧,就現在,快,給本少爺個痛快。”

陳甸甸盯著齊昂仰著臉一心赴死的模樣,他的五官在眼前十分清晰,視線從優越的眉弓落在英挺的鼻梁處,最後是單薄的唇,正抿著。

少年的喉結也順著骨骼的強壯跟增長,變得突兀起來,碩大的一塊,像是草莓尖尖。

她移開眼,低下頭,很輕地在齊昂唇中吻了一下。

齊昂感覺到唇部一軟,像是一塊軟糖貼了一下,他還沒嘗到味道,對方就輕飄飄撤回了。

倏然睜開眼,耳畔女孩別扭又佯裝淡定的嗓音洩在耳畔。

“好了吧……”

齊昂手指下意識鎖緊,扣住她的手,黑亮的眼睛灼熱地盯著她。

不要臉得寸進尺著。

“不夠,我都不知道,沒誠意。”

怎麽這麽難哄。

陳甸甸癟唇不滿,又湊過去,跟他滾燙的視線交織著,又給了他一個吻。

似乎是要讓他清晰地感覺到真的有吻,讓他別再煩人。

她這個吻,很用力,只是貼著,卻撞的齊昂的唇磕到了牙齒。

兩個都不會接吻的笨蛋,青澀地貼貼便滿足。

“好了吧!”陳甸甸提高聲調,最後扭回頭,捏著筆繼續寫字,煩人呢,都忘記寫到什麽了。

“你乖點,別打擾我學習。”她很兇地警告。

齊昂坐在旁邊,指腹輕輕摸了摸唇,殘留的觸感跟溫度能讓他回味許久。

“哦,好的。”他說。

三校聯考的題目似乎是請的外面的老師專門出的試卷。

試題跟平常經常會做的題型截然相反,考試結束之後連班級匿名群裏都是幾個大佬在討論題目。

有人說這次考試就是為了讓同學們知道高考的嚴苛以及題型的多變。

叮囑大家腦子要靈活,不能死學。

陳甸甸也在這次考試中成功退回了剛進入班級的成績。

分了科之後她在實驗一班,即便是七中,也臥虎藏龍,她原本就是在中下位置進入的實驗一班,這次考試又重新回到了中下。

從考場出來她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好。

一同出考場的女生殺出來之後抓著班級第一詢問最後一道大題是幾,學霸很淡定地說:“正負2。”

“靠。”

旁邊圍觀的同學罵聲起此彼伏。

“還他媽有倆答案?”

“臥槽!!!!我他媽算出來兩個,我個大聰明舍棄了一個,我他媽——”

陳甸甸覺得她此時的心情就跟她的名字一樣,沈甸甸的。

這是從步入高中以來,他們第一次三校聯考,也不知道齊昂會考多少。

上了課,班主任笑著安慰大家不要太過擔心,這只是一次測試而已,目的是激勵大家,在錯誤中反思,提升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

切勿被情緒吞噬。

底下一陣哀嚎。

陳甸甸趴在桌面,額頭抵著桌面,胳膊耷拉在課桌底下,渾身都失了力。

下了課,在齊昂面前她沒有提這次考試一個字,齊昂或許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刻意掠過,沒問,等成績出來。

成績真的陸陸續續出來,學校的排名正式發下。

各科老師都在班級無一例外地提到了一中的那個天才學神,齊昂。

各科都以幾近滿分的成績拿到了市第一。

她那天的心情克制不住的糟糕。

喪氣地給齊昂發消息說,今天不去自習室了。

【想偷個懶。】

齊昂:【過來,帶你去玩。】

陳甸甸停下腳步,【去哪?】

【你有想去的地方嗎?】

陳甸甸說:【沒有,我不想去玩齊昂,我好累啊。】

【那就過來睡覺,小貓陪著。】

陳甸甸就拖著身子過去了,走進去時,齊昂正在折紙飛機,她進來時候剛好飛過來一個,陳甸甸接住,看了一眼,又朝他飛出去。

齊昂笑著招手:“過來,不開心了?”

陳甸甸懶得看他:“你考了第一,你都找不到我的排名。”

齊昂說:“兩千八百二十一。”

陳甸甸仰躺在椅子上,很兇瞪他:“滾。”

齊昂站在椅子後面,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剛分科才不久,況且這次的題型很邪門,考得差不是你的問題。”

陳甸甸完全沒有被安慰到,眼睛都無神:“可是該考第一的人,還是穩坐第一啊。”

不光是齊昂,他們班學習好的那幾個還是學習好。

可能有的人就是腦子聰明吧。

她竟然開始相信一切都是天賦,像是齊昂這樣的人,從生下來開始,智商就比一般人高很多。

學習差跟學習差也不一樣,有的人學習差但是她有那個掌握學習方法的能力,也能慢慢進步。

她怎麽沒進步。

她覺得自己好努力了。

她真的,有在好好學習了。

“齊昂。”

陳甸甸仰著臉,後腦勺靠在冷硬的木頭椅背上,擡頭看著頭頂低著頭看著她的齊昂。

眼睛微微有些紅,語氣裏帶足了委屈。

“可是我真的好想跟你在同一所大學啊,昂昂……我快要追不上你了。”

她已經快要出局了。

齊昂手指捂住她的眼,指腹擦拭著她眼睛上的濕潤。

說:“陳甸甸,天高任鳥飛,誰說你出局了,走的艱難,說明你在走上坡。”

他移開手,單眉挑起,語氣堅定:“相信我嗎?”

陳甸甸只是看著他沒吭聲,齊昂又說:“那也相信你自己可以。”

他這句話看上去無足輕重,可青春期迷茫的女孩所希望的,可能就只是一個簡答的鼓勵。

像是從無力的□□中支撐起了一根堅韌的骨頭。

她只要睜開眼,腦子裏就是許許多多的歷史,耳機裏從那些亂七八糟的唱片,變成了一篇又一篇全英的英語磁帶。

她慶幸身邊有個鼓勵她的人,也慶幸這才是剛開始。

高二那年冬。

陳甸甸午後會有些犯困,寒冷的冬天總會讓人想要縮進被窩裏,她抱著書啃,看著看著就泛迷糊。

椅子上不舒服,陳甸甸窩在沙發上,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枕靠在齊昂肩膀上。

齊昂偏頭看了她一眼,又繼續低著頭看書。

過了會兒,女孩手裏的書掉了,她驟然迷糊地睜大眼睛,嗓子沙啞問他:“幾點了?”

齊昂歪著頭說:“還早。”

陳甸甸松了口氣,撿起書,打了個哈欠,歪過身子把腦袋埋進齊昂的腹部,胳膊抱緊齊昂的勁瘦的腰部。

他身上總是很暖和。

齊昂捏著書的姿勢定住,低著頭看著她,動也不敢動。

陳甸甸整張臉都埋進他衣服裏,他身上拉開拉鏈的外套擋著,只露出一個後腦勺出來。

她繼續泛迷糊,聲音悶在裏面:“我好困,行駛一下女朋友的權利,讓我休息一下。”

齊昂輕輕放下書,眼睫微顫,輕輕嗯了一下。

目光落在懷裏躺著的女孩身上,門外的陽光照射進來,沒什麽溫度,好在過分鮮明,把她一半身子照的燦爛。

他的心跳止不住地快速跳動著。

光明正大地享受著這個午後。

時間一刻一刻悄然劃過。

他正要放松,女孩的聲音徐徐傳過來。

“齊昂,你胸口裏在打仗嗎。”

吵得她睡不著了。

他嗓子都緊了,“嗯。”

陳甸甸松開手擡頭看他,眼睛狐疑:“你緊張什麽。”

齊昂清了清嗓音,別過臉。

“我不能緊張了?”

陳甸甸坐直了身子,瞇了一會,精神了。

她聳肩:“可以。”

齊昂又看向她,抿了下唇,幾秒後問:“你,沒緊張過嗎?”

陳甸甸看向他搖了搖頭:“沒,不是一直都會抱會牽手嗎。”

齊昂眉心皺了下:“接吻也不緊張?”

陳甸甸扯了扯嘴角:“就貼貼,有什麽好緊張的。”

齊昂盯了她一秒,驟然側過身,手指鉗住陳甸甸的下巴,一個密不透風的吻疾風驟雨般壓下去,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。

少年青澀地用舌尖舔開一些她的唇縫,撬開齒關,侵入她的口腔,有些瘋狂又毫無理智地汲取著她舌尖的甜。

陳甸甸睜大了眼睛,雙手下意識撐在他的肩膀上,想要把人推開,卻紋絲不動。

他的力氣,早就能夠輕而易舉碾壓她,讓她只有乖乖承受的份。

她張著唇,呼吸不過來,臉頰被悶得燥紅,不知道是被他噴灑過來的氣息熏染的,還是憋的。

心臟差點驟停,此時又以一種不正常的速率迅速跳動著。

砰砰,砰砰,砰。

振聾發聵。

陳甸甸在他炙熱的吻中逐漸迷失,眼睛裏只剩下閉著眼的少年纖長的睫毛,筆直地垂落在眼皮上,形成淡淡的陰影。

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害怕,仿佛已經失去了自我。

手指不自覺抓住了他的衣服,微微縮著身子,眼睫毛顫抖個不停。

齊昂努力把自己從這個吻中抽離出來,耳根泛紅,微偏頭,躬著肩膀,額頭抵在她的肩處。

他臊眉耷眼,語氣少有的頹喪:“現在,也沒有感覺嗎?”

陳甸甸唇瓣發麻,視線落在齊昂的後肩處,伸出手抱住他的腰,跟他交頸擁抱著。

鼻息都悶在他肩膀處。

“好像,有的。”

“你怎麽這麽會吻啊。”

齊昂抱著人,手掌摁著她的後腦勺。

“腦子裏想這樣。”

陳甸甸哦了一聲。

“好了,要回學校了。”

齊昂不撒手,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側臉:“再抱一會兒。”

陳甸甸眼睫顫抖著,此時竟然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。

又過了好久,才忍不住輕笑一聲,小聲說:“好啦,明天再抱。”

齊昂目光灼灼:“明天還能吻嗎?就像是今天這樣的。”

深吻。

不是貼貼。

陳甸甸捂他嘴巴。

“你別問。”

齊昂哦了一聲,笑意從眼裏裏溢出來。

想吻就直接去吻。

這是、他、女、朋、友。

……

齊昂的媽媽在他高三時從香港搬回了西城。

她生了病,醫生說過了要靜養,可靳明珠還是搬回來了。

陸銘拗不過她,跟她一起回來那天,站在客廳沙發旁邊,坐都沒敢坐下。

“明珠,你是不是不想花我的錢,覺得我是外人。”

靳明珠楞了一下,隨後搖頭:“怎麽會。”

陸銘苦笑:“我知道你現在沒我愛你一樣喜歡我,但是這是你的身體的問題,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。”

靳明珠仰著頭看著陸銘。

“陸銘,我沒有不喜歡你,我都跟你回了香港,還不能證明什麽嗎?”

“可是你不願意跟我結婚。”陸銘很是失落。

他求了好多次,也沒得到她的點頭。

靳明珠沒吭聲,只是看著陸銘,卻不知道要說什麽。

陸銘太好了,對她也太好了,連帶著對齊昂都愛屋及烏。

她不能對他那麽壞,嫁給他了,如果他以後遇到了更好的女孩,不好收場的。

“我……我身體不行了,你知道的,醫生說了什麽你最清楚了。”

他找了最好的醫生,靳明珠也想過要好好治病的,可是這兩三年,花出去的錢能夠養活一個醫院了,卻養不活她。

靳明珠蒼白著臉,卻還是笑著:“我的日子到頭了。”

不過能夠遇到你,她真的很開心。

她現在不太敢說什麽喜歡他的話。這樣,陸銘也能夠更好的抽身。

陸銘嗓子都啞了:“你非要說這樣的話嗎。”

“你有愛我一點點的話,能不能為了我活下去。”

靳明珠低著眸。

她只是在想,如果下輩子能夠早點遇到陸銘就好了。

她很愛面前這個男人,比愛任何人都愛。

靳明珠只是很溫柔的笑著,不忘叮囑他:“陸銘,別讓齊昂看出來什麽,也別告訴他,他現在高三,我如果走了,他就要靠自己了。”

“他雖然呢看上去是個很堅強很自我的人,但其實內心很柔軟。”

如果知道了她生病的事情,肯定會放下學習的。

又沒有用,何必多一個人擔心。

但在高三的重要階段,齊昂還是因為靳明珠生病住院的事情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。

陸銘沒有辦法不聽從靳明珠的安排,瞞著齊昂靳明珠真實的身體狀況。

她從小身體就不好,經常跑醫院,藥沒停下過,可這次住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。

陳甸甸下了課飛奔到醫院,著急忙慌問了護士靳明珠的病房。

上了樓,看到長廊盡頭門口椅子上,正坐著的齊昂。

陳甸甸氣喘籲籲跑過去,齊昂也站起身朝著她走,腳步不是很穩,眼眶通紅。

他很用力地抱住她,想要把她融進骨頭裏一樣。

聲線顫抖得不行,帶著無措,強咽著恐懼說:“陳甸甸,我媽生病了。”

陳甸甸回抱著他,仰著下巴,手指費力地擦他眼角。

“醫生不都說了,是小問題,只要在醫院靜養,都是會好的。”

她又說:“齊昂,我在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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